【凌李】少年乖不乖（一发完）
关键词：少年
我的寒假结束了嘤嘤嘤
希望开学之后的产量还能维持住 虽然本来就很低了
希望我有写到你想要的感觉T T
也谢谢你拉我进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群（跪着哭
＊
深夜，第一医院。
手术中的指示灯熄灭，外头候着的人也从瞌睡中清醒，家属立刻上前查看从里头被推出来的人，见患者已经脱离危险状态，一群人连忙千恩万谢的去了。
李熏然坐在外头等候的长椅上四处盼望，约莫过了几分钟，就见着一位医生步履蹒跚的走出手术房。
「凌远！！」
叫了一声那人的名字，他抬起头，给了自己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
连忙上前撑住他的身子，李熏然问，「又是大台的？」
凌远靠在他肩上点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所幸李熏然的手脚快，要不然他就直接躺在地上睡了，还在手术室的门口。
「十二个钟头......」
「好了你别讲话了，我们先回家。」
怀里的人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听得李熏然心都快疼死了，虽然明白这就是凌远的工作，却也不能不替他难过。
把凌远安置在副驾上，李熏然凑过去蹭了几下。
凌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家的男人变成一只撒娇的小猫，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
「...然然乖......」
听见他叫了自己幼时的称呼，李熏然才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俩心照不宣的暗示，代表凌远就算再累也还有一点精神，但也离耗尽能量不远了。
他笑笑，发动汽车，在凌远的脸上亲了一下。
「有凌哥哥在，然然才乖。」
低沉的嗓音伴着引擎声有股催人的魔力，凌远勾起一个笑容，满足的闭上眼睛。
＊
凌远准备高考的那一年，发生了件大事。
他和李熏然的关系，暴露了。
为了让凌远好好准备考试，两家人决定等到高考完后再见面，为了孩子的前途，不管对哪边来说都是个十分合理的理由，然而就算凌远没有意见，不代表李熏然也会默不吭声。
凌远之所以没有意见，一方面是因为两人还是可以靠着电话联系而非音讯全无，另一方面是，他可以兼顾学业和恋情，继续身为同侪眼中的学霸，师长眼中的明日之星，凌远反倒觉得，若是没有李熏然，他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枯燥乏味。
关于他俩的事，他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反正纸本就包不住火，想着等李熏然高中毕业之后就自动向家里摊牌，却没想到命运捉弄人，他自己都还没毕业，两人的关系就这么被摊在阳光下。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一天早上，李熏然突然想起，他们两家人似乎很久没见面了，最近和凌远相聚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只能透过电话和老凌聊天，一点都不好玩！
「然然啊，你也知道凌哥哥要考试了，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家是不好的。」
母亲很有耐性的和他解释，头几次李熏然还能接受，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听着同一个理由，他突然觉得再也坐不住。
「我不会打扰他！」一边背起背包，李熏然躲过母亲的拦阻，好不容易冲到家门口，正好被晨跑回来的父亲抓个正着。
「你去哪？」
「找凌远哥哥！」
想起凌远对自己说过的，老凌这个称呼只给自己叫，所以李熏然在别人面前都这么称凌远。
「你凌远哥哥要考试，你不知道么？」
身为警察局长的父亲一招把他给挡下来，还特意收了力道，免得自家儿子遭自己锁喉，或许是该管教管教这孩子了，总是让人这么不省心。
「我不会打扰他！」对着父亲说了句同样的话，李熏然像一条刚被吊上岸的鱼，想挣脱却束手无策，眼看着母亲就要从后面追上来了，他急得满脸通红。
「爸你放手！！」
「你能不能乖一些！」李熏然父亲不愧是警察局长，对付嫌犯的技能只是换个地方就能对付儿子，还不会造成人员伤亡，成功阻止李熏然的行动。
此时母亲也追上来，看见自家儿子已经被爸爸制服，露出松口气的表情，但是从一开始，她对儿子说的话便留上了心，这次哄也没有用，李熏然是动真格的想见凌远，这让她下意识觉得奇怪。
以往，李熏然的个性虽然调皮，父母亲的话却还是能听进去的，然而自从他在某次放学的回家途中不知为何心血来潮地去了凌远的学校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李家接到凌家的电话，说李熏然会在他们家留宿，虽然搞不懂为何儿子会在凌家，但想着隔天是周末便也由着他去，只在电话里叮嘱儿子要乖乖的，别给人添麻烦。
李熏然兴高采烈的应了，童言童语的说了句可爱的话。
『只要有凌哥哥在，然然就会乖。』
现在想起来那句话应该就是整件事情的开端了，李熏然母亲心想。
看着李熏然总算没再有想跑的打算，她得好好问问儿子。
「然然啊，你也知道凌哥哥要考试......」
「我不会打扰...」
「妈不是要听你说这个，妈是要问你，为什么你会觉得在这个时候找凌哥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李熏然歪着头，一副很努力的想要找出答案的思考着。
「因为我喜欢凌远哥哥。」
只犹豫了片刻，李熏然就笑出一个天真无邪。
他和凌远互相喜欢，所以可以在一起，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为了证实他的发言，李熏然又再度强调。
「凌远哥哥也喜欢我──」
母亲愣了一下，父亲也把注意力集中过来，两老都觉得，这个喜欢好像不是Like可以解释的。
果不其然，李熏然的下一句发言证实了她的疑惑。
「我们两个都是，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
李家的两位大人头上跳出三个惊叹号。
大写的，特粗的。
几分钟后。
「快、快上车！」
「爸，我们要去哪？」李熏然坐进车内问道。
「去凌家！」
「耶！！！」李熏然开心得跳起来。
「不准高兴！！」
＊
凌家客厅。
凌远和李熏然并肩站着，妹妹凌欢和双方父母坐在沙发上，气氛十分沉重。
「凌远。」凌远父亲首先开口，他们刚才已经商谈过一轮，「你是认真的么。」
「是。」凌远坚定不移的回答，看着李熏然的疑惑眼神，他对他笑了一下，「我很认真。」
「你很清楚你现在要面对的是什么，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
「我确定。」像在宣誓一般，凌远续道，「爸，我答应你们的，我会做到，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能成全我，还有熏然。」
「......」
凌远父母看着这个突然像大人一般的儿子，内心颇有感触。
这个孩子，总算是懂得为自己决定了。
凌远小时候就比别人早熟，脑袋也比同龄的孩子聪明许多，在家是听话的好儿子，在校是勤学的优等生，对于这个活在明星光环之下的孩子，父母也明白，凌远所承受的不只是外界的期许，还有他的自我期盼，这对一个少年来说无疑是种双重加锁。
为了维持所谓的"形象"，他给自己加了多重伪装，而在层层伪装之下的，只是一个再单纯也不过的少年。
就算出自本意，他也仍是尽力迎合外界的期待，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要他念书，他念了，希望他成为医生，他答应了。
如果到目前的人生为止，这都是一个乖孩子的表现，那么接下来的人生想要"不乖"一回，也是合理的吧。
从凌远那双眼睛里，似乎传达着这样的讯息。
何况，自从认识了李熏然，父母亲便发现，儿子的笑容多了，有温度了。
那个在台上接受颁奖时的机械式微笑，只有在李熏然面前能够笑出真心。
是李熏然带着一身的彩虹走进凌远的黑白。
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最佳证明。
凌欢在一旁看着，她也早就不是当年的懵懂女孩，心思细腻的她早就明白哥哥所追求的，是远比在父母师长面前挣一口气还重要的事物。
父母对看一眼，内心已经有了定论。
「凌远。」母亲对他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是。」凌远紧紧抓住李熏然的手，「这双手，我想一辈子牵下去。」
「凌远哥哥......」
李熏然看着身旁的他，怎么从头到尾都是凌远一个人被问话？
上车的时候看着爸妈阴晴不定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讲了奇怪的话，但现在针对的人却是凌远，他呢？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李家父母终于讲话了。
四位大人彼此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就可以明白。
他们都不是守旧的思想，何况这是孩子的恋爱自由，何必干涉？
「熏然。」母亲开口。
「妈......」
「妈只问你，这是不是你最后一次任性？」
「...！」李熏然全身一震。
连带旁边的凌远，两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就连凌欢，也露出松一口气的笑容。
「...是！」李熏然原地立正，精神抖擞地回答。
他和凌远，得到同意了。
「既然你答应了，接下来的话要听清楚。」父亲接着道。
「好！」
「在凌远高考结束之前，你俩不能见面...当然今天是例外。」
李熏然点头，反正还有电话可以联络。
但父亲像是已经预料到这一点，继续补充，「──电话也不行。」
「爸...！」李熏然叫了一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凌远，却得到他一个坚定又委婉的眼神，让他只好闭嘴。
两老等了很久，才听到一声弱弱的同意。
在场的大人总算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看着彼此苦笑，颇有"给您添麻烦了"的意味。
「那就这么决定了。」父亲看表，对他俩说道，「给你们半小时把想说的话讲完，然后我们就回家。」
＊
凌远房间。
一进到里头，李熏然立刻抱着凌远不放，眼眶有些湿润。
「老凌...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俊秀的小脸一副就是快哭出来的表情，凌远没办法，只好把人搂进怀里安慰一番。
「你没有给我惹过任何麻烦。」
「真的...？」
「当然了，说谎的人是小狗。」
「我不要当小狗我要当狮子。」
「好好好，都依你。」诶，这话的逻辑似乎哪里不对。
揉着他的一头卷发，凌远知道时间有限，迅速地把将来的打算都让李熏然知道，李熏然也是个灵通的孩子，尽管这次一别就要等上很久才能见面，但因为是凌远，他就能理解，方才对父母的不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段期间要听话，知道么？」
「一定会。」
看着勾在一起的小指，两个少年都笑了。
对于接下来的分别，没有人感到难过。
因为彼此都明白，他们还有更长远的未来。
＊
「老凌，我们到家了。」
停好车，李熏然扶着凌远走进家门，稍加梳洗之后，凌远的精神恢复了一些，虽然替人动了将近半天的手术身心俱疲，躺上床的时候还是没有倒头就睡，他看着身旁的李熏然，轻轻笑了一下。
「还不睡？」李熏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刚才在车上睡够啦？」
「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事。」
曾经还在怀里向他撒娇的少年，如今成了为国为民的好警察。
那双手可以握枪，可以撂倒犯人，可以惩治无数件为非作歹的事。
同时，也是自己最温暖的依靠，最温暖的归属。
「你是说，我不小心把我俩的关系公诸于世的事情？」提起这个，李熏然就有点气自己。「当初要不是我说溜了嘴，咱俩也不会小半年见不到面了。」
他忿忿不平地道，和凌远的鼻尖互相蹭着，呼出来的气像是搔痒一般。
「老凌，你当下就真的一点埋怨也没有么？」
「我能有什么埋怨。」凌远轻笑，「难不成我该怪你么。」
「好歹说点话呗。」李熏然撑起上半身，「我当下可是差点就上去和老爸干一架了。」
「你那时也打不赢他啊。」凌远把人拉回来躺好，忽地想起另一件事，他问，「你去当警察，一部分的原因该不是这个吧。」
说什么呢你！李熏然抗议，惹得人笑成一团，「你怎么就不说，我是想保护你啊！」红着脸，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
「诶不，你别把话题扯开。」
拍了一下在凌远胸口上，大概是没控制好力道，凌远哎哟一声，李熏然又赶紧覆上手掌替他揉揉。
「小狮子，手劲挺大。」他毫不介意地伸出手把人搂进怀里，「不是说有你凌哥哥在就会乖的么？」
「那是因为凌哥哥不乖。」李熏然理所当然地回答，还把手弯成爪子的形状，对凌远呲牙咧嘴，「"我的人"不乖，只有我可以惩罚他。」
那三个字特地被强调，像只占地为王的雄狮一般，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忍不住让凌远莞尔，简直像是和兄弟姊妹抢着要父母多一点疼爱的孩子。
他倾身，将那人剩下的话语全封在嘴里，化成一个缠绵的吻。
「...唔、你这样做是想求个缓刑么。」翻过身，他跨坐在凌远身上佯装不满地道。
看这情况又看看时间，应该是不用睡了。
「我还没认罪呢，李警官。」
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凌远问，不乖的罪名，你觉得该怎么罚？
当然是罚你用一辈子的时间陪我。
那我不就从暴露那时候就开始服刑了。
盒盒盒盒盒。
凌哥哥，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乖的呀。
END.
